TBD

说明:五神四龙出场。cp含若钟，狱审，鸣神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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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后，钟离看向前方闪着灯光招牌的酒吧以及门口接引的侍者和来往的人。呼吸在寒冷中具象成可见的白雾。这个点前来的人不少，正是聚餐后续摊的黄金时段。而今日毕竟是个大多数人不介意通宵的日子。劳碌无趣的生活是需要一些仪式的，好让回忆时有标签可以快速翻找。他让开车门，伸手扶了扶下车的芙宁娜。被室外的低温一激，芙宁娜立马打了个哆嗦紧了紧围巾。

  “诶！她们的车呢？我们不会要在外边等吧！会冻死吧！” 

  “诶诶？？哎，早知道这样就选个大车大伙挤挤了。”前排下车的温迪拉紧了衣服跺起了脚。 

  “去门内等吧。”听钟离这么说的两人立马“好嘞好嘞”的酒店的旋转门冲了过去。钟离站在路旁看向来时的道，车流里没见着同伴的车牌号便也转身走了过去。

  进了门暖气袭来顿时让人舒服了不少。门厅里人不少，但秩序倒是井然。通往酒吧内部的通道凭票进场，十分畅通。另一边则有不少驻留的人与多位侍者在沟通。芙宁娜与温迪也在其中。许是不在感觉寒冷，以及同伴未至，放松下来的芙宁娜和温迪并没有着急与侍者沟通，而是双手抱胸看乐子似的在听旁边一伙人的交流。钟离抬眼看了下二楼走廊处。有位西装高个男子，短发，带着副半框金丝眼镜，五官看不清，但仅从侧面来说，钟离觉得十之八九应是长相不错。那人的视线停在芙宁娜和温迪处一会，便转身离去了。在钟离靠近后，温迪小声对他说道，“看来得等她们到了一块进才行。今儿是凭票入场，多带来的人都得先商量，被批准了才能同行，不然要么走人，要么卖票或者送票。啧啧啧，不愧是圈里一流，私下名号“龙王”的酒吧，底气十足呢。”这么说着悄悄话时，之前的那波人群也闹了起来，听起来是在转票上争锋相对了，或许是不知哪儿来的无缘无故的攀比之心作祟了吧。而酒吧工作人员只是维持原则和秩序，无动于衷。虽然钟离也耳闻过这间酒吧，但终究是头回光临，遇到此事还是颇有些观察的兴趣。只不过没等几分钟，通道处出来一位长相可爱的姑娘径直走向他们。芙宁娜注意到她，转过身来招呼道:“希……格雯小姐？” 

  “欢迎光临，芙宁娜女士。”她微笑着邀请道:“那维莱特先生很高兴您和您的朋友前来，让我前来为您们引路落座。”

  “啊？”芙宁娜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这怎么好意思，况且我还有朋友们没到。那维莱特给了我好些票，所以我就……呃……多带了些朋友……”

  “没关系的芙宁娜女士，您的朋友到了后可以给您电话，我们工作人员确认下就会带他们进场跟你们汇合的。好位置一直预备着，您既然来了，那莱欧斯利先生就不用继续躲着被人烦了，嘻嘻。”

  “啊？……啊……这样啊……”芙宁娜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向钟离跟温迪，“那……你们觉得……”

  钟离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先进去吧。”

  “诶嘿！我给纳西妲发个消息去，顺便问问她们到哪了。”

  虽然才十点，但酒吧内已经有了不少客人。散台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地儿，较小的卡座也基本没得选了。吧台倒是意外的只有几个人。他们一入场，就近处就响起来口哨声。而口哨声又让更多人注意到了这边，于是更多的口哨声此起彼伏。这种场合，长相优秀总是能得到各种关注。只不过与此形成反差的则是一袭长白发的帅哥调酒师当班的吧台前居然没啥人，但看到坐在调酒师右手边高脚凳上的男子就能知道原因了。灰衣短发，身材健壮，气质玩世不恭中又带着威圧感。同时皮肤上的疤痕给了先入为主的暴力印象，生人勿近的气场也难怪让吧台这么冷清了。然而还没等带路的希格雯介绍，倒是先听到了芙宁娜的惊呼，“哇！那维莱特你这是……”

  被点名的那维莱特点头向他们问好并微笑说道，“很高兴芙宁娜女士和您的朋友们能来。”

  芙宁娜叉腰，“我还有朋友没到呢！”

  “没关系，交给希格雯就好。我保证您的朋友进了门绝对不会丢的，如何。你们好，欢迎选择在这个日子来这儿，衷心希望你们今晚玩的开心~我是莱欧斯利，这儿的……嗯？代理老板？哈哈~。”希格雯则替他解释说酒吧老板其实是那维莱特，不过因为这栋梅洛彼得堡酒店属于莱欧斯利，所以酒吧也就也委托给了他管，说是代理老板也合理。

  “我是芙宁娜，这位是温迪，这位是钟离。”

  “你好呀~”

  “幸会。”

  而在酒吧的二楼中心的卡座处，一男一女扶着栏杆看向吧台。手里端着酒杯的女人嘲笑道:“象牙塔的教授居然来这种地方，呵。”

  “……佩姐，咱们这可是正经酒吧，谁不能来？”男子不赞同地继续道:“那维要是听你这话估计又要emo了，他的要求莱欧斯利可全都执行了哦。”

  “……你不打报告他哪会知道！他要是emo了我就找你算账。”

  “……是是～大姐您说了算。”说话的男子叹气，再次转向吧台。恰在此时灯光流转，正对上钟离抬头看过来的视线。只是一会钟离又调头与同伴说话。观察到这一幕的女人发出调侃的笑声。男子扶了扶眼镜选择无视。楼下温迪突然兴奋的跳起来指向表演台，同时楼下也爆发了一波掌声，二人向前看去，一位穿着时尚潮流的青年背了电吉他上台，向观众致意后与乐队开启了新的演出热潮。

  “……这臭小子……”

  “……特瓦林又哪儿惹您不高兴了？在家给你弹小曲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嫌弃？”

  “……滚。”

  “得令~”

  钟离他们被带到一楼位置最好的卡座。从特瓦林登台起温迪就兴奋的不得了，看起来作为歌者的表演欲是压不下去了。

  “客人可以登台吗？可以吗可以吗？哎呀！上次风花节活动我就想跟特瓦林合作了！只是很可惜最后没成！这次居然又能遇上！！机会难得啊！哎呀！拜托了啊！”

  面对温迪的“热烈”请求，莱欧斯利有些无奈的安抚，“可以等特瓦林下来你亲自问问他。他常来这儿的。”

  “啊？这样吗？原来特瓦林是这儿的常客啊？”温迪思索了下又惊讶道:“啊？！那他很有钱啊？还是没钱来开工啊？”

  给他们端来美酒美食的希格雯正好听到这儿，不由噗嗤笑了出来解释说，“特瓦林先生来这儿既不出钱也不收钱的。我们很欢迎特瓦林先生他们经常来的，不过其实也就只有特瓦林先生常来。”面对温迪他们的疑惑，莱欧斯利没有解释更多，而在入口处走来的正是真，影，纳西和神子。“各位的朋友看来是到了。那么，预祝各位节日快乐，玩得开心~”说完便带着希格雯回了吧台处。芙宁娜拉过纳西妲他们坐下，“你们总算来了。诶，你们看见那维莱特了吗？就是吧台那个白头发的帅哥，虽然票是他送的，但真的是没想到他会在这调酒啊！天啦……”

  芙宁娜兴奋地给晚来的姑娘们说着感兴趣的话题。钟离和温迪也不可避免的当起了护花使者。本来就惹眼的三人又加入了四位貌美的姑娘，他们卡座周围自然而然“来来往往”的人就更多了。而在说说聊聊的过程中，服务员送来的酒和食物摆满了整张桌子。除了第一份是他们当时坚持由他们自己付账点的套餐，剩下都是“送”的。钟离只能让服务员转告莱欧斯利或者那维莱特，“送”给他们桌的请帮他们谢绝了。随着时间逐渐推移，酒吧里的人也更多了。散吧里挤满了蹦迪的酷盖靓女。温迪在喝完一瓶酒后终于等来了特瓦林。两人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口手并用的完成了交流并一块上台合作点燃了现场的气氛。最初有些拘谨的芙宁娜和纳西妲也在神子和真的带动跟鼓励下加入了蹦迪的人群。剩下的钟离和影非常自在的欣赏着舞台的表演，感受热闹的氛围，享用美酒和零食。

  钟离原本以为今夜就会这样过去，过完零点，迎接新年，把happy完的这些家伙送回去就结束了，直到希格雯将一个八寸的精美蛋糕送过来。面对钟离的疑惑，希格雯笑着解释说:“若陀先生听说今天是您生日，所以将这个蛋糕送给您。嘻嘻，这可不在酒吧的菜单里呢。这是梅洛彼得堡酒店最好的限量款蛋糕，不过这个应该是若陀先生提前跟酒店师傅定的，打算今晚享用的吧。”钟离转头看向吧台，那维莱特的吧台座位上除了莱欧斯利，还坐了一人。钟离觉得有些眼熟，直到那人随着那维莱特的视线转过身来。钟离心想，原来他叫若陀啊。那个他见了两眼都在二楼的西装男人。那人笑着朝钟离举杯示意，口型说着“生日快乐。”

  钟离举杯回谢。他将蛋糕切开，分给影一块，自己一块。

  “这蛋糕真不错。比我们买的好吃。”吃了几口的影这么评价，钟离也赞同地点头，“确实。”影冲舞池里的神子她们招手，让她们回来。钟离将蛋糕分好推给她们。“尝尝，很好吃。”

  品尝完众人纷纷表示非常不错！特别是喜爱甜点的芙宁娜更是赞不绝口。“天啦！这蛋糕真是太好吃了！！哪里做的啊！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我一定要每个礼拜吃一次！钟离钟离，快告诉我这蛋糕哪里来的！”听钟离说是梅洛彼得堡酒店的限量蛋糕，芙宁娜便起身去找那维莱特了。看来是想拜托那维莱特看看能不能通过他的关系预定到这款蛋糕了。

  在他又一次看向吧台时，坐在身旁的真悠悠笑道，“嗯……我猜你感兴趣的应该不是那维莱特。”钟离笑而不语。“难得你有感兴趣的呢。把握机会不是你这位经济学教授最拿手的么？”钟离摇着手中的酒杯思考片刻才起身跟她们笑道:“暂时失陪。”姑娘们举杯欢送。

  “说起来，我之前似乎看见了阿佩普。”真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而听到这的纳西妲则放下了酒杯思考了起来。她知道真既然这么说了，那十有八九应该确实是阿佩普。她抬头四处看看，但闪烁的灯光，拥挤的人群，要找到一个没有目标的人可实在不容易。她叹了口气。真看她这样便建议要不问问莱欧斯利？作为酒吧负责人，像阿佩普那样的客人肯定是知道些的。

  “算了算了。”纳西妲摆摆手，“她本来就不是很喜欢我，在这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地方我估计她更不愿意搭理我了。不过她居然会来这种地方的吗？有些意外呢！”

  真笑笑，“大概啊，就是我看错了~来，你喜欢的饮料，我再给你加点。”

  钟离在去吧台的路上被拦下了。他有些意外对方在这里出现，但想想又似乎挺正常的。

  “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真巧啊，钟离教授。”

  “……你好，潘塔罗涅先生。”

  “嗯……我记得今天应该是钟离先生的生日？生日快乐。”作为北国银行的银行长，钟离的资料他看过很正常。他对钟离的关注度高，那记住他的相关资料更不在话下。虽然钟离认可北国银行的运营以及市场价值，但潘塔罗涅对于经济与财富的见解与他并非同路，甚至可说是相悖，所以钟离跟他更多是公事公办，甚少私人交情。更何况他现在另有目标，更不愿在此浪费时间。

  “谢谢。不过想来银行长也是和同伴一起来的吧，就不耽误你了，祝你们新年——。”话还没说完，旁边就想起了另一个招呼声，“诶？？？！钟离先生！”

  “——快乐……”钟离内心叹气，这批人还真来团建的？他转过头就看见挤过来的热情青年，“达达利亚先生，你好。”

  “哇哦！看到温迪先生的时候就够让我惊讶的了，没想到还能遇到钟离先生！你们是一起来的吗？钟离先生上我们那坐坐吧？我们在二楼，比下面好一些。”

  钟离正要拒绝，潘塔罗涅却说话了，“要是不放心姑娘们，可以邀请她们一块上去。定的位置够大，不用担心拥挤的问题。说实话，能同时遇上贵校这么几位教授同时在场实属难得，真是我们的幸运呢，钟离先生。”

  钟离笑了，笑着回绝了。因为他的目标任务正巧来了。“那得看姑娘们的意思了。至于我，与人有约在先了。”说完便抓住走来的若陀，神态自若的问，“怎么过来了？”

  看他带笑的眼睛，若陀也笑笑，很“配合”地搭上了戏，“看你聊得久，许是熟人，就过来瞧瞧是哪位。结果还真是熟人啊。许久不见，潘塔罗涅先生。”

  两人礼貌握了握手，“没想到若陀先生竟跟钟离先生认识。若是得空，不妨一块上去坐坐？”潘塔罗涅一脸笑意提出邀请。

  “不了，今儿来就是给那维他们顾场子的。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服务员提，或者找莱欧斯利也行~他嘛，你也熟。”若陀拿过钟离手里的酒杯与潘塔罗涅碰杯，“新年快乐。”说完干了酒，拉着钟离去那维莱特那了。潘塔罗涅玩味地看着他俩离去，再转头看着达达利亚下垂的嘴脸觉得更好笑，“怎么？不开心了？”达达利亚瞪了他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若陀拉着钟离来到吧台后接过那维莱特递过来的多！加冰葡萄汁直接喝了一大口，“嘶~～”冷得抖了个激灵。

  原本就来找那维莱特的芙宁娜看着也觉得冷得牙齿打架。此前，对于想通过那维莱特预定限量款蛋糕的芙宁娜在对方的犹豫下以及莱欧斯利的玩笑话下做出了以登台献唱作为交换。这可让那维莱特惊讶不小，犹豫的反而成了他。可芙宁娜不知道。“我登台可是很贵的！这次……这次用来换蛋糕简直是亏到家了好吗！你居然……居然还犹豫！”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

  “这不是很好嘛～”莱欧斯利插话道:“您愿意登台是这儿的荣幸！一个蛋糕怎么够呢。不只明天的限定，以后只要您想了，招呼一声，肯定给您留着。”

  “莱欧斯利都这么说了！”

  “……”那维莱特叹气，“可是这里不是歌剧院，没有庞大的乐团配合你。”

  “我可没说我要唱歌剧啊！”芙宁娜有些生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只会唱歌剧。虽然……虽然我的演出确实都是歌剧啦，但不能代表我就不会其他的啊。而且还有温迪跟特瓦林在呢。”

  “既然如此，那你可以想想曲目了。毕竟零点将近了。”那维莱特微笑道:“能有芙宁娜女士的表演作为跨年节目，是今夜这里所有人的荣幸。”

  而在芙宁娜思索演唱曲目的时候那维莱特注意到了不远处若陀他们。在看到若陀喝酒后皱了眉头，于是往他先前的杯子里倒满了冰块。

  不好意思的若陀推了推眼镜尴尬笑道:“见笑了。”

  “哪里会。”钟离感觉自己得控制住上扬的嘴角，免得遮不住自己过于开心的心情。他将若陀刚刚放下的自己的酒杯推向那维莱特，“麻烦也来一杯。”

  “钟离，你觉得我唱什么曲目合适。《夜曲》？《追求啊》？还是《轻荡的涟漪》？或者其他的？你有什么推荐的吗？”钟离的靠谱是公认的，品味好也是公认的。所以芙宁娜觉得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相信钟离准不会出错。

  对于芙宁娜的问题钟离有些诧异。“你要登台吗？这倒有些出乎意料了。嗯……”钟离思索了下，哼了一段旋律，“之前路过你们学院时听到的。”

  “是《亲爱的人啊》。嗯，确实。不管是节奏还是歌词都挺适合当下的。”芙宁娜开心的跳了起来，得意地宣布，“那就敬请期待著名歌唱家，我，芙宁娜的完美演唱吧！”

  “那就由我，莱欧斯利为您带路，请～”

  若陀很给面子的给眼前这出小小的演出鼓掌。

  钟离转过身来，看看他的葡萄汁，再看看他，打趣道:“酒量不好？”

  若陀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钟离，而钟离并没有回避他的视线。然后他闭上眼睛呼了口气，语气温柔地回答，“嗯。不过放心，还不至于一杯倒。”

  钟离突然觉得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不仅仅是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也不仅仅因为还是跨年夜。看着对方，原本因为热闹的气氛，鼓动的音乐，迷乱的灯影而有些躁动的心平复了，像经历着雨水冲刷的岩石迎来了晴朗的好天气。

  “哦，对了”若陀像想起啥似的贴近了些，“虽然之前说过，但我猜你是听不见的。趁着现在还能听见人说话，我再说一次。”

  “生日快乐。”

  心被温柔和快乐填满。今天跟他说这句话的人都没说错，他今天确实很快乐，远超预期。钟离看着他，想说什么又似乎都没有必要说。他笑着的眼睛里有他要的答案。芙宁娜的登台十分热烈。现场的掌声，呼声，让其他声音显得那么淡然无存。他随着他的视线转身去欣赏芙宁娜的演出。富有感染力的演唱让群众欢呼，让现场沸腾。最后的倒计时更是最热烈的高潮。那零点那刻，人们呼喊，拥抱与祝福。而钟离拉过若陀，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他靠在他的耳边，只为他能听清他送予的祝福。

  “新年快乐，若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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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烈结束后总是剩下一地狼藉。有人已经离去，也有人不得不留下。作为最正经也最人性化的酒吧，他们给醉的不省人事又没人认领不得不睡在这里过夜的客人备好了足够的毯子。起码在这个新年的冬日里不会感到一丝寒冷。

  温迪跟特瓦林已经融入不省人事大队。钟离和若陀看着这两滩人形生物不约而同叹了口气。若陀看了看温迪，还有和他们一起来的姑娘们。芙宁娜喝的不多，但目前看起来也是欢脱之后的乏力，整个人看起来晕乎乎的。神子趴在影身上，看起来醉的不轻。纳西妲和真倒是保持着清醒。他问钟离是不是要负责送他们回去。钟离捏了捏眉心。他没醉，但也是喝了酒的。在温暖热闹的室内度过了几个小时让他也有些懒得动弹。看他这样，若陀提议要不就直接在酒店歇一晚吧。虽然今儿客人多，但房间应该还是有的。不等钟离回答，他就把莱欧斯利喊过来了。

  “在这边休息吗？我查查先。房间是肯定有的，只不过估计不连号。你们怎么安排，要几间房。三床，两床，大床都有。还有豪华总统套房，如果你们想要的话～”

  希格雯跟在那维莱特身后过来，帮忙扶起晕乎乎的芙宁娜。瞥到那维莱特不太赞同的眼神，莱欧斯利双手一摊笑着说，“开个玩笑嘛。”几人商量了下，芙宁娜要了一个人的大床房，她习惯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神子和影一间，纳西妲跟真一间。剩下的两位男士自然一间。在等房卡的时间里，若陀已经扛起了特瓦林。面对那维莱特要帮忙的样子，他拍了拍那维莱特的肩膀说道，“我送他回房间就行了，你忙你的。”可在要离去的时候他看向了钟离，而钟离也在看着他。他想了想，张口想说什么又觉得没有什么要说的……那维莱特还在呢，特瓦林也在肩上，约什么的在当下总是有那么不适合感。虽然纠结但还是只能离去。钟离垂下眼，在心里叹了口气。然而等来房卡分给他的时候莱欧斯利说了个与房卡上的不同数字。

  “702。门禁今天的密码是0007。”说完还眨了下眼。他们一行人跟着服务员去房间，莱欧斯利则跟那维莱特继续处理酒吧的收尾工作。

  等钟离安顿好温迪，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靠在门边思想了一会，还是拔卡出门了。七楼的电梯按钮无效，所以他在八楼从楼梯间过去。与其他楼层不同，电梯出来之后会有一道门禁。钟离想起电梯按钮上方的感应装置，估计这层是他们内部专属的楼层。他输入密码进了。虽然是跟其他楼层一样的通道，但房门的数量明显的减少。702，靠边的数字，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他抬手要敲门的半途停在了。他转身靠在墙边抬头看了一会天花板，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在心里想，进还是退？他人既然都来到这了，只能说明他想进。但想是想，做是做。何况主动送上门这事，这是头回。他安慰自己，新手，会纠结跟犹豫是正常反应。他打算深呼吸一下，放松一下。在他吸气的时候，隔壁房门开了，走出来的若陀看见了这时的他。钟离很难评现在自己的心情，也没法推测若陀看见他在这的心理活动，数据不足，难以支撑评估。所以他维持着姿势看着若陀，也只能……这么看着他，然后走过来。他把他的手拿下来，牵着进了门。

  接吻进行得理所当然。两人一晚上的眼神拉扯充分解释了什么叫看对眼。这种体验对钟离来说很新奇。在他之前的人生里，喜欢他的数不过来，他欣赏的也不少。但想抓住某个人的心情，似乎从他第一眼见到若陀的时候就出现了，然后在每一次的眼神交汇，交流中越来越强。若陀搂着钟离，并不用力，一手抚背，一手托着后颈，让两人贴的够近却没有压力。而钟离则将他推向了墙边，加紧了力度，占据了主动权。漆黑的玄关，让触感更敏锐，让呼吸更明显，让声音更勾人。好一会两人才才稍稍分开。若陀一手抚上钟离的脸，拇指滑到钟离喘息的双唇，细细摩挲，然后被一口轻咬。若陀一声轻笑，贴近他亲昵地蹭了蹭。

  “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嗯？”

  “彬彬有礼，谦谦君子，落落大方。现在进攻性有点强啊。”

  “……”钟离想了想觉得没必要解释。若是有缘，他自会懂，若是无分，朝露之约，无需浪费唇舌。所以他掰过若陀头，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他就在一声叹慰中被拥入一个有力的怀抱。

  过了好一会，钟离忍不住打哈，又换来若陀的一声笑。

  “闭眼。我开灯。”

  钟离听话的把自己往他脖子后埋。两人在适应明亮光线的时间里闲聊。

  “困了？”

  “身为学校职工，我的作息一向很好。”

  “那今天真是辛苦了。”他抬起手表看时间，“这都快三点了。”

  钟离又蹭了蹭才推开他，正视他道:“乐意的事，不至于说辛苦。”

  “……洗澡吗？”

  “嗯……我自己洗。”但钟离在想衣服怎么办？他这一身可不是简单扔洗衣机的事。看出钟离在担心啥的若陀边替他解开大衣扣子边说道，“这边有干洗服务。你把衣服换下来，我让人上来拿。至于贴身衣物，我这有一次性的，XL号。”

  “……”钟离顺着力道转身让他脱下大衣。

  “我没跟男人睡过。”陈述句，一个事实而已。钟离背对着若陀解自己的马甲。

  若陀探过身看他，“我也没有。不过我想怎么让男人兴奋，我们应该都懂。”他看着钟离略低了头，这边的耳朵却红了。真是难得露出的可爱。于是他顺势揽住人唅了唅通红发热的耳垂。亲昵了一会他就放人拿浴衣去房间里换了。七楼是他们兄弟几个在梅洛彼得堡的专属楼层，装修成了属于他们各自的套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若陀不常来，但套房里还该有的都有。他烧个水的时间里钟离带着叠好的衣物出来，告知一声放在沙发上后就进浴室去了。若陀倒好两杯水，给前台打了电话派人来取衣物后也进屋换了，在将叠好的两人衣物交给前来的姑娘并嘱托优先处理后，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欣赏外边的落雪。他拿过手机，点开莱欧斯利的聊天框，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就两字“谢谢”发了出去。这小子精明机灵的很，他对莱欧斯利没什么意见，那维莱特信任他那他也就随意了。只是有些感慨，不知道那维的天然呆能应付到什么时候。

  “不客气。”

  “但我猜你现在一个人呆着。”

  “…….”

  “需要帮助吗？比如，教学手册什么的。微笑.jpg”

  “……算你的帐去吧。”

  “喝茶.jpg”

  若陀把手机丢一边去。无聊的发呆一会又把手机捞了回去，点开他常逛的宝石类论坛刷了起来。直到身旁想起吹风机的声音，若陀才从专注中回神。

  “什么让你看得这么专注？”

  “一篇关于石珀的应用论文。”说完若陀自己笑了笑，大半夜的谁聊这个。

  听到这个，钟离的眼皮子都抬起来了。但本来想说的话在张口的时候又换了，“我头发长，吹的慢，你先去洗吧。”

  可等若陀洗完出来，发现钟离还在吹头发，只不过是漫不经心，注意力都在手机上。看到他过来，钟离当下手机，把吹风机递过去。若陀接过来却是捞了一把钟离的头发。发尾还有些凉意，便给它再吹了吹。

  钟离笑着看他，“这么一点，放着也没事。”

  “怎么想着留一部分长发？”

  钟离歪了个头，问道“不喜欢？”

  若陀哼了声，抬起眼皮看他，“你说呢？”感觉手心里的头发不再有湿意就放下了，开始给自己的头发吹干。有对比之下，他觉得钟离的头发真柔顺。钟离跨跪在他身上，拿过吹风机帮他吹。他搂着钟离，吻他锁骨那一块。短头发的好处就是吹的快。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眼神交缠中已经说白了一切。

  他抱起他，走向房间，一关门，便是此夜的终章。

  

  

  

—————————2024/01/01/—————————

  

        睡到自然醒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因为窗帘的遮光性好，环境又十分安静，所以意识刚苏醒的时候钟离只是以为天还没亮，非常安心的继续闭上眼睛。只是另一个人提供的触感，味道和温度太霸道，太明显，太难以忽视。他的大脑在告诉他，不一样。于是任由脑子想七想八后他还是睁开了眼睛。将若陀的手移开，他坐起身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口凉水，人也清醒多了。他观察起还没醒的枕边人。昏暗的环境只能描摹出事物的大体轮廓。摘了眼镜闭目的若陀看起来比动态的他显得更凌厉锋利。很奇怪，因为钟离并不喜欢拥有这种气质的人。他趴下身，伸出手指戳了戳若陀的脸颊。不出所料把人戳醒了。手被抓住，人也被扯了下去。

        “干什么呢？”他困倦的问道。只是钟离没理他，翻身撑在他上边。他叹了口气，揉揉眼勉强自己睁开眼睛。他戏谑道:“怎么？昨晚上没看够？”

        观察够的钟离乖乖躺下，才说:“没见你睡着的样子。感觉还挺不一样的。”

        若陀翻个身，手肘撑在枕头上，另一手抓起钟离胸前的头发玩，“怎么不一样？”

        钟离转头看他，伸手抚上他的脸，拉了拉他的嘴角，若陀也就没笑了，安静地看他。末了，钟离倒是自己笑了，手绕到若陀脖子后一勾，将人抱在胸前，“习惯就好。反正也挺帅的。”

  若陀被抱个猝不及防，钟离心脏的跳动震耳欲聋。他突然意识到一个有力的生命在抱着自己。他就这么继续听着，感受着，任由钟离乱揉他的头发，直到钟离敲他，让他起来。他微起身挪到钟离上方，亲昵地蹭着，再软软的吻他的双唇。钟离被这般温柔的接触舒服到，有些歉意的开口，“天还没亮就把你闹醒，对不起。”

      听到这话的若陀把头埋下笑了。嗡嗡的声音传出来，“但凡你看下时间，就不会这么说了。”钟离疑惑地看他笑完后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时钟。上头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中午快一点了……钟离一把推开若陀，“起开！”

  两人换上若陀留在这的休闲装来到客厅捡起沙发上的手机，决定一块先回复积累了不少的消息。除了一堆新年祝福外，重点就是姑娘们都已经醒了，打算吃完午餐就继续她们的新年计划了。而这个时间点她们已经离开酒店了。他在群里回复新年快乐。姑娘们纷纷跳出来调侃他。若陀处理的更快，已经扔下手机去洗漱了。见他过来，抹完脸的若陀问他今天原本有什么计划，并出来让位给钟离。

  “去看看温迪吧。他喝了不少，不知道现在醒没醒。”然后他问倚在门外的若陀，“你呢？”

  “吃饭，然后继续休息。本来被叫来除了帮忙就是来放松的。”

  “……”钟离转回去低头倒水抹牙膏。若陀通过镜面看得见钟离遮下的眼皮。等他抬头刷牙时，他也透过镜子看着若陀。若陀的话什么意思，两人心知肚明，但事情就是这样，新的一年，对两个人都是不同以往的新的展开。

  等钟离收拾好，已经坐在沙发上喝水的若陀把水跟手机递给他。若陀晃晃手机，“加个好友？”做完这些钟离就准备出门去看看温迪，却发现若陀坐着没动。

  “嗯？”

  “要是人没醒，给我发个消息吧？”

  钟离把手机放进兜里，弯腰伸手跟若陀接了个吻。若陀不自觉的留恋加长了这个吻的持续时间。分开后钟离说给他半小时时间思考下午的计划。

  钟离回到酒店房间发现温迪果然还没醒，睡姿都还是昨晚他离开前的同款。他烧了一壶开水，兑温后用保温杯装好放在温迪的床头柜上，再从温迪包里拿出他昨天就自己备好的醒酒药跟零食放在保温杯旁。他拿过便签写好交代的事贴在保温杯上，确认完事后留下房卡就离开了。他在电梯里发消息给若陀，告诉他自己下楼了。然而在走出电梯后他就看见了倚靠在大堂柱子跟莱欧斯利和那维莱特正在聊的若陀。若陀抬眼正看到他，于是他走过去。另外两人也转了过来。那维莱特看见他似乎挺惊讶的，但感觉他应该不是惊讶自己这个人。相比随意的他们三人，那维莱特则是一身一丝不苟，修身合适的正装，很符合钟离对其的印象。

  “不说是教授我还以为是大学生呢。钟离同学，新年好啊~”

  对于莱欧斯利这番调侃，钟离笑笑并不介意。

  “午安，两位。”

  “中午好，钟离教授。可惜我有事要先离开，期待下次见面。”

  钟离握住那维莱特的手笑道:“那确实挺可惜，还没好好感谢您的招待。期待下次见面。”

  那维莱特点点头松了手，转身跟若陀告别，“再见，二哥。”

  “路上小心。”若陀挥挥手，莱欧斯利则送他去门口。目送一会，钟离才转头问，“二哥？”

  若陀推了推眼镜，歪了下头，指了指自己说，“对。排行老二。那维最小。”

  “特瓦林也是？”

  “是，不只他，还有大姐阿佩普，昨晚也在。”

  钟离想了想，“是昨晚二楼站你旁边那位？”

  “对。还有几位，有机会让你见见。”钟离听着这话没接，只是笑着看他。若陀掏出车钥匙转了转，“走，吃饭去。”

  都已经下午两点这个时间点了，所以他们选择在路边随便挑家店填饱肚子。钟离问他去哪儿。

  “去冰场。这几天很热闹，网上也有不少视频。到处欢声笑语的，再加上天气也不错，想着就是散散步，应该也挺不错的。”他看了眼钟离，“还是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没，就去冰场吧。听你说的挺有趣的。”

  冰场离得较远，开车过去花了不少时间，可就算如此，他们到达的时候售票处居然还是在排队。他们两人又高又帅，在排队的一溜人里分外显眼。不少人眼睛滴溜溜的偷看他们。钟离挺习惯的，毕竟在学校他的人气就很高，看他的人总是很多。若陀察觉他的视线抬起头问，“怎么啦？”

  “你喜欢热闹的地方？”

  若陀眨眨眼，斟酌地说到，“跟我以前经历有关吧，我不喜欢昏暗逼仄的地方。热闹的地方起码有温度。”面对钟离有些探究的眼神他此时不想多说。“进去后我们可以挑着人少的项目或地方，喝个热饮看看风景也不错。”

  钟离知道他不想多谈，便微笑说，“随你喜欢。”

  但在这一个下午里，他们还是玩了些热闹人多的项目。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偶然遇上的熟人什么的，就他们两个人，都放开了不少。两人对彼此的印象都不再只有夜里相见的那么片面。随着夜幕降临，场地的灯光依次亮起，在高处看这种场景总能让人心绪或澎湃或宁静。因为估算过，所以他们得以在这个时间坐在逐渐升高的摩天轮里看到这样的风景。钟离不知道若陀在想什么，但他自己想起多年前前任分手时说的话，她说他不够动心。他习惯了运筹帷幄，习惯了心如止水的掌控。动心与激情连他自己都忘了。他早已习惯于站在高处看着别人的热闹也足够满足的状态。但现在，他觉得也不全然正确。他看向对面的若陀，对方察觉回看过来问他怎么了？

  一般来说在人们的印象中，有情人在摩天轮就应该接吻。他以前对这个认知不感冒，现在他也不知道若陀的想法。但他此刻确实想跟若陀接吻，所以他站起来弯腰吻了对方。但同时他又拉过若陀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他其实不太确认对方能否感受到他的心跳。对于若陀来说，这个吻有点意外，同时也是今天内他第二次直接的感受到钟离的心跳。他抬起另一只手扣紧钟离的后脑加深这个吻，感受着他因为吻的变动而变动加强的心跳。

  “跳的这么厉害？跟我接吻这么紧张？我自认还是算足够温柔的吧？”若陀搂着人在他脸测摩挲，在他耳边呢喃。钟离没回应，他只是知道自己找到了足以动心的人。

  “这算约会吗？”

  “这不算约会吗？”若陀说着把人搂的更紧了些。钟离看着窗外的夜色与灯火。昨夜这个时候还在庆生，许着与往年相同的国泰民安的愿望。而今夜，却不再同往时。

  驱车回酒店的途中看了手机，温迪下午醒了，已经把自己运回了宿舍，一切安好。晚餐在酒店解决，一如若陀推荐的，果然不错。委托干洗的衣服也已经送回房间。于是他两又一次回到了若陀七楼的套房。

  他和若陀的衣服混着叠在一块放在沙发上。钟离一件件的将它们分好。他应该去换衣服的，但他拿着他那一叠并没有动。若陀开门后并没有跟着他一块进来，而且倚在门口看钟离动作。钟离没动作，他也就没出声。两人默契地保持着安静。直到钟离起身回到他面前。他们对视。若陀牵过钟离的手摩挲，带着点不确定和小心翼翼。

  他问:“回我家吗？”

  “好。”他答到。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一天，拥有约会，拥有相拥而眠的第一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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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在跨年没做全，回家后做全了。自行脑补，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