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BD

某天突然想到这么句，突然觉得很适合靖苏两人，就趁着今天码个小短文。

梅长苏：我无可奈何，用尽心力送你这片江山。

萧景琰：你想要的江山，我做到了，也送给你。

久了，所以也不知道有没有撞梗的XD   要是有告诉我我再删~

哦，差点忘了，大概不能算糖吧，不过也不觉得很刀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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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阁外春光好。众多的鸽子传递着天下秘闻。人也不得闲，机关运转，藏柜开开合合。

然到底有一处不同。轻纱曼舞，人影绰绰，茶香渺渺。

蔺阁主一如既往拿着笔勾勾画画，谁知又在想着戏弄谁。飞流眉眼身量都已彻底张开，仍是俊美，仍是少年心性，正把玩着新摘的花束，把缺损或残破的枝叶去除。

“阁主，东西到了。”

飞流放下花束，前去将东西接过。然而他却并非往蔺晨方向走去，边走还边拆。等穿过纱帐，一副画已经被他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哟。这回是哪位大家的名作不成？他还有这风趣？”

蔺晨也早已放下了笔走了过来。

“苏哥哥。”

纱帐后，茶案前坐着面色苍白，披着厚厚白裘的一人，正是‘阵亡沙场’的梅长苏。青丝染了白霜，垂落在前，似是只要清风一扬，便会满头霜雪一般。伸出的手根骨分明，似撑不住半分重量。然而就是稳稳地接过了那画，并动作优雅轻柔地解开了绳子。

那是一副长图。有着城阙，游人，繁花，烟波和高月。

“啧啧，乍看之下还不错，仔细瞧瞧这画技就不行了。看这笔墨颜色就知定是断断续续，想起来了才补下的笔。再说这形啊——”

“这是衡州旗岭，这是罗得五山道，这是蓟州富霞……”

苍白的手指一一滑过，梅长苏眼都不眨，嘴角带笑地道出一个个地名。眼里光波流转，神采奕奕。

听着听着，蔺晨一敲手中扇，明白过来。这些是大梁的边境，有几个，是萧景琰登帝后亲自去过的地方。

已经快又是一个十二年了……萧景琰登帝后，花了两年整顿了边境军，保大梁无外忧，之后，开启了安兴之至。到今年，恰好第十年了。

不说远的，什么海晏河清的，就琅琊阁来说，危险的任务，肮脏晦涩的秘闻，每年都在减少。蔺晨还装着样子抱怨过。

--也许哪天赚大钱的单子都接不着了。

而也难怪这笔墨是断断续续的了。只是到如今，恰好够了，便送来了。

“送君江山千里月。倒是比从前的好上太多。怎么样，够欢喜了吧。”

“是挺欢喜的。他，做的很好……”

“那就别这么一副心疼的样子，反正他也不知道。”

是，萧景琰不知道。但他们都知道，萧景琰心里做着梦。萧景琰每年都会送一样东西上琅琊阁。玉器，枪剑，珍本什么的，有一年还送了一颗树苗……现在那颗树苗已经长大了，也会结果了，是棵橘子树，就栽在这屋子外头。不过这橘子味道不是很好，总带着点苦。

蔺晨曾问过送东西来的礼官，那人是送东西来给他烧的吗？要烧自己烧去啊。

礼官的答复是，任蔺阁主处置。

然后蔺晨就指着梅长苏，有毛病。也不知骂谁，还是两个都骂。

“蔺晨……我想去见见他……”

“哟，这时候到想开了？”

梅长苏收起了画轴抱在怀里，却对着蔺晨勾唇浅笑，“当然还是不让他知道。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不是吗？”

脑子果然有病，药石罔效。

他已经又拖了十二年。当初所有人希望他求生，他求死。后来偷偷救回来，续命却相当痛苦，他反而又不想死了。

--谁知道死了到底能不能看见，或者听见啊。我想看看他的江山……看不见，听听也好……

所以呢，这回即将油尽灯枯了，还是想着死在离他近一点的地方吗？

“知我者，蔺晨也。”

都是债。

中秋，明月高照。

萧景琰开完宴，又多呆了一会，便要离席，留众人闹腾。

只是未及彻底离开，忽然停了脚步。他也不知为何，只是转头望向一角。有位霜雪满头，形销骨立的老者也正看着他，见他望去，弯腰拱手，拜了一礼。想来是在座某位的家属，萧景琰微微点头，便离开了。

琅琊阁属于梅长苏的那间屋子，每年还是都会有新的东西出现，但留下的都是一些可以保存的，那些书信，画作什么可以烧的则会在停一段时间之后通通化为灰烬。等到萧景琰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蔺晨将屋里所有的东西打了包，连带一个只装了信的极轻的盒子给庭生送了去。

十二封泛黄的信。信封上都只有一个琰字。

--好东西呢，送你了。变卖还是入库随便，水让这些烧了可惜，人也不乐意。不过已保管多年，储藏费多少补点过来。至于瓷瓶和书信，你看着办吧。

信在萧景琰驾崩后的十二个时辰里按着顺序一一烧了。

故人语引，唯愿相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