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BD

存货放上来。

辞职重新培训转业……早出晚归，比以往苦逼上班还累，哎

为了长一点点的休息时间就基本都没码字了……所以更的间隔大概……挺长的吧，哈……

不过会把这篇结了的，一定要做到，fight！有始有终！

之前听书，单田芳的三侠五义，萌上猫鼠了，嘿嘿嘿。傲娇的五爷~~~至于小五义里最好玩的就算徐良了，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每每听之便发笑。安利大家去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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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晃悠悠的行程后，梅长苏到金陵时正赶上了春雨绵绵时。再过几天便也正是清明了。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望向院子。雨打翠红，落雨如帘。

“苏哥哥？”

梅长苏转回头来，原先正仔细的画画的飞流正好奇的看着他，他温柔地笑笑，低头看向飞流的画作，“飞流画好啦？”

飞流兴奋地点点头，将画作拿起来给梅长苏看。

梅长苏看着画里的一只怪兽转了转眼珠子，夸奖道，“画的白凛吗？真好看。”

飞流的眼睛亮亮的，然后笑得一口白牙的扑进梅长苏怀里。

梅长苏搂着人，摸摸飞流头发，不禁感慨道，“飞流也长大了，苏哥哥快抱不住了呢。”

“才不会！”

“才不会什么？是不会长大吗？”梅长苏笑容里带了丝苦涩，“只是可惜人都会长大……”

“不伤心。”

梅长苏低头看着飞流点点头，“嗯。苏哥哥不伤心。飞流就算长大了也会一样快乐的。”

“苏哥哥一起！”

“嗯。这个有点难度。苏哥哥已经不会再长大了。不过会跟飞流一起开心的，我保证。”

“嗯。”飞流用力地点点头。

梅长苏抚摸着飞流，看着外边院子，想着几天后的日子，淡淡说道，“过几天，飞流陪苏哥哥出门哦。”

飞流迅速地抬头闪亮着眼睛。要知道近日里一直都是下雨天，再加上温度不高，所以尽管到了金陵，梅长苏却还未出过门，而他陪在梅长苏身边自然也是哪都没去。幸而庭生等人是不管天气如何的，人来了就第一时间上门报道。接下来只要无事也会前来，也算是陪飞流玩玩。

见人开心，梅长苏也笑，“不过可能要那天晚些时候了呢。”

那日前往祭拜的人想必不少，为免造成影响他人和自己，都是避开些好……

梅长苏垂下眼，心里黯然。

爹，娘……孩儿不孝……

“苏哥哥，不伤心！”

“嗯。”梅长苏努力勾起嘴角，“苏哥哥不伤心……”

等到了清明那日，梅长苏让黎纲带着飞流先出门去采购些东西，自己则仍留在宅中看书，卫铮侍卫在一旁。等到了快傍晚时分，梅长苏才带着飞流，卫铮跟着，三人一起前往林氏宗祠。平日里这祠堂都有人看守，而今天这个日子则会让开放让人前去祭拜忠魂。这时已临近傍晚，前往的路上也并不多人了。雨在飘，打着伞，走在石板路上。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梅长苏自嘲地笑笑，这句诗道尽了多少人的伤和痛。

拐过最后一个路口，抬眼望去，却见门口站着侍卫们。虽没有着侍卫服，但梅长苏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这……

然而不等他多想，从里走出列战英来，他正往这边一瞧便瞧见了三人不禁一愣，当下便走了过来。他对着梅长苏施了一礼，“先生也来了？”

梅长苏点点头，看向里头一会才转过来微微叹气，之后才对列战英道，“还烦请将军帮忙通报一声了。”

在刚刚梅长苏没理他的时候列战英就已经跟梅长苏后头的卫铮对口型了，不外乎就是问人为啥这会才来，而卫铮耸肩，看了梅长苏一眼示意他也没办法。列战英皱眉表示很不解。可惜还没等他继续就听见梅长苏说的话，只好点点头道，“请先生稍等。”

随后领着他们到门口处，自己进里头去通报。

梅长苏三人并没有等多久。三人跟着列战英进去，在回廊处见到正对着廊下一株寒梅发呆的萧景琰。听见脚步声，萧景琰转过头来看向三人。梅长苏拉着飞流，和卫铮正要行李，却被萧景琰阻止了。

“不必多礼了。即是来祭拜的，便先进去吧。”

梅长苏抬起头来打量着萧景琰，而萧景琰也正看着他。两人对视，终是梅长苏先偏转了视线而去，拉着飞流错身而去，卫铮则有些忐忑地随在其后。

等三人前去后，列战英抓抓头，带着疑问的语气说道，“卫铮这家伙搞什么……居然拖到清明跟着苏先生到这会才来……”

萧景琰撇了他一眼，背过身去让人看不着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道，“他现在追随先生，自是不离左右，已君命为先，有什么好奇怪的。”

见萧景琰这么说，列战英当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仍有些在意，只想着等后边找个机会定要跟卫铮“好好聊聊”。

“跟朕到那边走走。”

呃……列战英很想说那等会他们三人出来不见他们怎么办。不过萧景琰已经迈开了步子，列战英只好追上。

来到祠堂大殿的梅长苏三人，卫铮很自然地站在门边守着，同时看向外边，见萧景琰带着列战英离开了这个院子不惊讶异，便回头对正在点香的梅长苏小声提道，“少帅……”

听见这个词的梅长苏锐利的眼光扫过来，卫铮忙改口道，“……宗主。”

梅长苏复又垂下眼继续自己手头上的事，听卫铮说道，“陛下带着战英离开这个院子了……现下无人……”

梅长苏惊讶地抬起头来，此时香已点好，他来到门口看去，确实四下无人了。他垂下眼，倒是不知该作如何想法。飞流在一旁不解地看向他，再看看外头。

“少帅……”

梅长苏回过神来，转身对卫铮点点头后便回到殿中央对着上方的牌位行人子之礼。

卫铮看着眼前这幕眼角泛酸，忙将视线移回院中以做好提醒之责。待梅长苏行完礼之后卫铮才上前行祭拜礼。之后三人离开大殿来到廊下洞门处便见萧景琰正在不远处的亭中休憩。梅长苏等人上前去，萧景琰才抬起头点头示意。等梅长苏坐下后，萧景琰吩咐列战英让人送茶水上来，便放人和卫铮去叙旧了，而飞流则也在梅长苏的示意下自己可以去玩。于是亭中便剩下他们二人。

萧景琰打量着眼前的人，眉眼间仍能瞧出虚弱之气，只是比起印象里已大有改观。仍是披着裘衣，双手拢在袖中，听着四周的落雨声，再想到夜色将近，凉风又起，不免皱眉出声关切道，“先生可感寒意？不如回屋里聊吧。”

梅长苏摇摇头笑道，“多谢陛下关怀。在下无碍。终日里已是足不出户了，现下这番透透气也是好的。”

萧景琰点点头，“要是有任何的不舒服就说。”

“嗯。”

在萧景琰打量梅长苏的时候梅长苏自然也打量着萧景琰。外在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整个人透出的隐隐君王风范让梅长苏欣慰。而想必这也只是因当下的关系他收敛了不少。忽而想起记忆里的人来，那时的人总是被自己欺负，从未想过两人会有这么一天……他为君，我为民……

“先生在想什么？”

梅长苏眨眨眼，笑道，“倒是没想到能正巧遇上陛下……陛下不忘来祭奠林氏一家，他们在天之灵定十分欣慰。”

萧景琰摇摇头，轻声说道，“怎能不来……”说完才抬起眼看着人，“倒是先生，听闻自金陵后尚未出过门，这头一回便先来祭拜了，朕在这代林氏一门先感谢先生了。”

“陛下言重了。”梅长苏眉睫轻颤，心里叹道，这个笨蛋萧景琰。“旧案昭雪，冤魂定当欣慰往极乐而去。陛下无需再费心，当往前去。”

萧景琰看着他一会笑了，站起身走到亭边，看着两米外在池塘里摆尾的鲤鱼，轻轻说道，“也不是费心，不过是想着住在心里的那一人罢了。”

听着这话的梅长苏心里止不住地微颤，他努力让自己假装没有听见，他深呼吸让自己不要多想，他拿起热茶啜饮。二人间便这般默默无言直到其他人回来。

时候不早，萧景琰该回宫了。梅长苏等人恭送。只是在目送萧景琰离去时，梅长苏却忍不住喊住了人，“陛下……”

萧景琰回过身来看着他，他动动唇却不知该说什么，萧景琰倒也不催，只是等着。晚风拂过脸颊，寒意让他一颤，他才如清醒般，躬身行礼。

“感谢陛下救命之恩。”

萧景琰背过身去并没有说什么，也没用动。只是一会后才传来回答，“那是你应得的。”

梅长苏，列战英和卫铮皆是一脸惊讶，只是人已迈步离去，列战英与卫铮对视了下便忙跟上一道离去。

等人走远，卫铮才看向梅长苏，有些不知是否该开口。正彷徨间便见梅长苏皱着的眉慢慢舒缓开，轻轻道，“或许只是作为我辅佐他登基而不求回报的谢礼的意思吧……”

卫铮不知道眼前这人对于自己的这话能有几分相信，只是……他转过头去不忍看梅长苏这番样子，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萧景琰能知道少帅就是眼前这人，他就在这里，他还活着……他们以前是那样亲密无间，生死与共。

“回去吧。”

又下了两日的雨水后天气总是放晴了些，梅长苏带着飞流跟着宫里来的人走在前往皇宫的路上。前些日子老是多雨出门不便，太后念着梅长苏身体不好便也没让人进宫，这会天好了便急着看看人了。沿着熟悉的路梅长苏来到太后住处，便见太后已站在廊下等他。见他已到脸上便是笑开了，等人走近了忙拉着人细细瞧着。

梅长苏宽慰着道，“太后，我身体现在很好，不用担心。”

太后拍着他的手，暖暖地看着他，“好，好，好，这样最好。”眼角似有泪，赶忙拿起帕子拭去了。

“娘娘……”

“嗯。我没事……”太后让下人们都退下，拉着梅长苏进了屋里头，拿出之前已经精心准备好的点心让他好好吃些。一旁的飞流见着点心眼睛亮亮的，便也让他坐下一块吃。于是就见飞流吃的比梅长苏勤快多了。

见梅长苏吃了几块后便停了，太后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道，“瘦了，要多吃点，好好长点肉。这些是不是有什么忌口不能吃的，我下次好避了去。”

梅长苏摇摇头，解释说，“不是。就是现下吃不了太多了。也没什么忌口的，不用太小心，我没事的。”说完瞧着飞流吃的开心的样子笑道，“太后的手艺还是那么好，飞流可喜欢了。我也还是很爱吃的。”

“嗯。爱吃就多吃点。剩下的就带回去。以后每天都给你做。”

梅长苏垂下眼才淡淡开口道，“不用麻烦了。这样……并不合适。”

是啊，多不合适。他现在是谁，不过一介布衣，无名无职。自己又是谁，当朝太后。思及此处，太后拉着梅长苏的手又不禁落下泪来，再想起当时听说他差点过不去坎，一命归西的事，声音便哽咽了，“小殊……”

“太后……”

飞流见着人掉眼泪，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当也放下了点心无措地看着梅长苏。

“小殊，小殊……我们不瞒了好不好，就让景琰好好照顾你，好不好……”

梅长苏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小殊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不必让陛下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他只会更难过的。”

太后看着梅长苏这幅样子，站起身将人搂在怀里，哀叹道，“傻孩子，他只想你活着而已啊……”

“可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我连自己都没法掌握，我不想……他再伤心一次……”

太后将人搂得更紧，心里疼痛。这两个傻孩子……

“听你的便是……我替他护着你，我来护着你……”

梅长苏心中暖暖的，好一会后才从太后怀中脱出，拿起帕子替太后拭去眼泪，笑着道，“我没事的。您不用太担心。现下一切都好，我会好好的努力的活得久些。”

“您看我这一来您就哭成这样，等会见了人只怕传出去我就该被抓去问话了呢。”

“谁敢！”太后怒哼一声后破涕为笑，擦擦眼角道，“待会处理下便是了，不碍事的。要是有谁敢欺负你就来找我，我给你做主。就是景琰欺负你了你也别藏着，我一定站你这边帮你教训他。”

梅长苏笑道，“我又不会做什么事，陛下哪会欺负我。”视线扫过点心，“不用替我考虑，多做些他爱吃的吧。”

太后叹气，“他哪有空吃。这几年忙着整治，整日里从早到晚也不见他闲的时候。”想起自己儿子，“也瘦了……”说完瞪向梅长苏，“也还比你有肉着呢。所以你得吃胖些来。听话。”

“好，好，好。我努力。”梅长苏笑着应答。

两人又聊了些话后下人来报说皇后带着小皇子前来请安。

太后双手一拍说道，“是了，你还没见过瑞儿呢。来瞧瞧。”说着便拉着梅长苏一道来到大厅上。只见皇后娘娘抱着小皇子正候着，见着人来了便将皇子给一旁的嬷嬷抱着，自己向太后行礼。太后笑着拦下了人说，“说过多少次了，不必这么麻烦的。来来来，坐。”

皇后温婉的答道，“太后为尊，儿媳是小辈，岂敢免礼。”

“你呀……算了。对了，”说完太后转向梅长苏给人介绍到，“这位是……”太后顿了顿才继续，“苏哲苏先生。”

皇后一听，双眼不禁睁大，而梅长苏则微笑着向人施礼，“草民见过皇后娘娘。”

本已坐下的皇后忙起身，看向太后复又看向梅长苏，才带着惊讶的语气说道，“早闻苏先生如雷贯耳之名，妾身这厢倒是有礼了。”

“岂敢当，皇后娘娘折煞草民了。”

这时抱着皇子的太后娘娘插话了，“好了好了，都别见外了，都是一家人。”

皇后眉间一扬，十分诧异，然而还是尽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这当然逃过梅长苏的注意，他自己也在听到太后这么说时微微皱了一下眉。也许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太后逗了会皇子，笑着朝梅长苏招手，“来。”等人上前了拉过人，笑着对小皇子说道，“瑞儿，看这是苏叔叔哦。”

小家伙粉雕玉琢十分可爱，看在梅长苏眼里有那么几分萧景琰的样子。小人儿听话地看着梅长苏，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直盯着瞧，瞧了会后歪了歪头，然后朝梅长苏伸开双手甜甜地喊道，“抱。”

梅长苏看向太后，见人点点头便笑着伸手将人抱在怀里。怀里的小人儿咧着嘴笑得开心，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嘟哝着啥。一旁的飞流也瞪大了眼睛盯着小皇子看，梅长苏好笑地指着飞流说，“这是飞流哥哥哦。”

小皇子歪着头，然后抬头看向梅长苏一会再转回视线，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飞流哥哥。”

“啊！”听见人叫的飞流一脸惊讶。

“飞流想不想抱？”

可还没等人点头，听见这话的小皇子一个转身，双手搂着梅长苏的脖子将自己埋进人肩窝里头蹭蹭。看着人这样不知道是吃醋还是遭嫌弃不开心的飞流嘟起了嘴。看着这幕的人都笑了。太后拍着小皇子的背，笑着问道，“瑞儿是不是很喜欢苏叔叔啊？”

小皇子转过头来看着太后点点头，奶声奶气的回道，“嗯。喜欢。”

也在一旁的皇后顺着问道，“为什么呀？”

小皇子趴着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想，抬起头又看了会梅长苏，梅长苏当然是温柔地对他笑着，小人儿便又笑着往人脸上啪叽地亲了一口，再开心地蹭了蹭才喊道，“就是喜欢！”

几人都哈哈笑起来。太后捏了捏小人儿肥嫩的小脸蛋，露出一脸怀念的笑，对梅长苏说道，“这孩子老能让我想起你小时候，也是这么爱笑，小眼神儿亮晶晶的就特招人喜欢。那会儿景……”

“太后。”

听见梅长苏这一声冷冷的声音太后才晃过神来，想起身边还有其他人才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地差点说出些不该说的……于是轻笑两声忙掩饰过去，逗着小人笑着说，“瑞儿这么喜欢苏叔叔，以后就让苏叔叔多陪瑞儿玩好不好？”

小人儿忙点头跟捣蒜似的。抬头看着梅长苏道，“跟瑞儿一起玩。”

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存在在这，几个人的话题自然也跟孩子有关。等梅长苏抱了人好一段时间觉得有些手酸了，皇后便将人接过去了。只是小人儿恋恋不舍地看着梅长苏。

谈话间时间总是匆匆过，不知不觉便到了午膳时间。太后自然留下梅长苏一道用膳，而且今日太后本就有意让人都在宫中陪着她，所以午膳早已吩咐下去，做的都是梅长苏爱吃的。席中也尽是劝梅长苏多吃些。梅长苏不好推迟便只好比平时多吃了些。吃过午膳后小皇子就犯困了，太后便让皇后带着小皇子先去歇息，她则由梅长苏陪着在院中走走消食。屏退了下人们，独留飞流在附近自己玩耍，两个人边走边说些话。

太后目视前方，叹息着，“我有些控制不住……你别怪我……”

梅长苏微微笑着，“怎会呢。再说那也是我自己不好，让你如此挂念和担心。”

太后拍着梅长苏的手摇头叹气道，“你这孩子……”

梅长苏笑笑，陪着人继续走着。

当天夜里，正阳宫里，皇后服侍萧景琰宽衣就寝，萧景琰问起今儿太后那的情况，皇后这才说了起来。对于太后召见梅长苏，萧景琰是知道的。只是由自己去问终归不合适，而且旧日里他们便有事瞒着他，就算他再问又有何用。

“太后对苏先生真当是慈爱有加。”

萧景琰点点头，“苏先生殚精竭虑助朕，母后也是知道的。更何况是旧人之子，母后自然对其关照的很。”

“哦？原来是母后的旧人之子吗？难怪能记得苏先生小时候的样子呢。”皇后微微笑着说。

“嗯？”

面对萧景琰的疑惑，皇后解释道，“太后提起说瑞儿总能让他想起苏先生小时候，说两人都是一样爱笑，招人喜爱。”说完呵呵笑两声，“看苏先生的样子，倒挺难跟瑞儿似的，还以为应该会是个安静的孩子呢。”

“是吗？”听到这话的萧景琰扬眉，只是对于此番描述回想起的是林殊两岁时候的样子，粉嫩粉嫩的团子，见人就笑，每次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总忍不住上前亲两口，每次亲完人也会扑过来咬两口，再笑得乐呵呵的。萧景琰想着想着不自觉便笑得温柔。

“陛下在想什么？”

“只是想起些往事。”

“陛下与苏先生小时候便相识了吗？”

……苏先生……是了，并不是小殊。“……并不相识。倒也是第一次听母后谈起苏先生小时候……”他们究竟是……

皇后点点头不再多说。前几年金陵的风云变化自己也是听爷爷说过的，对于这个苏先生，爷爷还曾特别提过，只是可惜一直无缘得见。如今一见便知此人的重要性，日后还需多加礼待才是。

当初萧景琰的靖王府交给了庭生，与苏宅仍是背靠背。只是密道已不再，也没有必要了，故而梅长苏带着飞流绕了大弯前去。走到门前，飞流撇撇嘴说，“可以飞，快！”

“陪苏哥哥走走不好吗？”

飞流立马摇摇头回道，“好！”

梅长苏笑笑不说话。门口的侍卫已认得这位是府里头的贵客，早接到了命令凡是这位前来都直接引进，无需通告。因庭生上午都是在宫里学习，故而让人通知总管前来接待，侍卫将人引进门到前厅处坐着，等到总管来了之后方离开。

“先生来了？小王爷不在，您看是……”

梅长苏挥挥手笑道，“总管无需烦劳。我也知道庭生不在。就是带飞流来跟白凛玩玩。”

总管点点头，躬身请人随他去，“白凛在后院，先生请随我来。”

于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两人和白凛的玩耍中很快的过去了。见飞流还没玩够，也不想回去的样子，梅长苏便留在这里用午膳，之后也屏退了其他人独自一人悠悠哉哉的闲逛。虽然这个府宅做了修整，但布局未动，熟悉地就如当初一般，就算让他闭着眼他都能走的好好的。

正巧路过的总管看见正闭着眼睛随意而又无碍走动的梅长苏不惊好奇，笑着说道，“先生似乎很熟悉这座宅子啊。”

听见声音的梅长苏睁开眼睛，心想着自己当然熟，不过面上还是淡淡道，“来过数次，也算是记下了吧。”

“哈哈，那先生可真是好记性。”

两人这么一块走着，不知不觉梅长苏就拐到了书房便停下了，对总管交代道，“我在书房看看书，要是殿下回来了或者飞流找，就说我在这儿。”

总管点点头，替人开了门后便离去了。梅长苏并未立马踏入，而是看着里头。书房仍是当初的模样，要说不同的……便是西窗旁墙上挂着的朱红铁弓被换成了一把剑。许是被收起来了吧。梅长苏微微垂下眼，也是，都是些旧物了，也该……心里突然一酸，他忙深呼吸了口气，同时踏进房内，关上房门让自己靠在门上，视线掠过南窗下的椅子，他将自己移动过去，抚摸着扶手，才慢慢地坐下。熟悉的视角，熟悉的场景，过往的记忆不受控地冒出来，一帧帧在眼前上映，自己的嬉笑怒骂，景琰的无奈叹息，一切如昨日般鲜明。

庭生回来的时候后边还有另外几人，除了两位朝廷大臣外让人提心的是萧景琰居然也在！虽不知陛下今日怎么突然前来，但不管怎样总管还是忙吩咐人上茶水招待。

沈大人大口的喝完茶才缓过来劲，“诶，今儿这天气真是够好的，动一动就出了一身汗。”

蔡荃呵呵笑两声，调侃人道，“早说过你好几次了让你多动动，甩甩肉你又不干。”

沈追哼了声，回嘴道，“你没肉还不是也出了一身汗。”

蔡荃瞪他，沈追全然无视，拿出帕子给自己擦了擦汗，“先到殿下这来休息下也是好的，要是这一声热汗的去见苏先生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呢，哈哈。”

总管接过下人递上的帕子正准备给他们送上，听得这么一句便应了句，“苏先生？”

庭生转过来问他怎么啦？而萧景琰也正抬了头看过来。总管恭敬地正要回答，这时门口窜进一人，萧景琰和庭生立马便站了起来，沈追和蔡荃则是瞪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后头白凛也出现了。白凛嗷呜两声，走到庭生边上蹭蹭，转着圈子，然后又拐到萧景琰处也同样蹭了蹭，庭生和萧景琰已经看清人影是谁，沈追和蔡荃见他们的视线所向也转过头去，只见另 一边的窗棂上立着个漂亮的青年。看着眉目熟悉才突然想起来是谁。

“这不是苏先生的随身小侍卫吗？”

本来看着白凛的飞流听见人说苏哥哥便向说话的人看去，见是不认识的又转了头看向庭生和萧景琰，他盯着萧景琰歪了下头，叫了声“水牛”。

除了萧景琰外所有人自然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而萧景琰则问他道，“他在这里？”

在场的只有庭生知道萧景琰问的是谁，然而却见飞流皱着眉，“没找到！”

萧景琰听此皱了下眉，然后转向总管问道，“你刚要说什么？”

总管忙回答道，“苏先生在书房。”

萧景琰尚未说什么便听见沈追的惊讶，“诶？！苏先生居然在就在这吗？那可很少巧啊。”萧景琰扭头看向窗边，只见已空无一人，他便知飞流定是找人去了。

沈追提议道，“既然先生就在这里，那正好了大家去书房聊聊。”说完便转头看向萧景琰，见萧景琰点头同意，几个人便往书房而去。只不过再快到书房时遇见了拦路的飞流。

“飞流？”庭生上前问道。

“在睡觉，不许去！”

这话好理解，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说的什么。其余人看向萧景琰，只见萧景琰点点头，对他们说道，“那庭生你先带两位大人去其他地方休息。”而后他走进飞流对他说道，“我过去看看。”

飞流皱着眉似乎在纠结。萧景琰不理会他径直走过，飞流想拦下人可又记得梅长苏的交代不能对这个人动手，他咬咬牙追上去又说了一遍，“在睡觉！”

萧景琰停下脚步看着他说，“我知道。我不吵醒他。”没说的是，书房睡可不舒服，也不知那人会不会注意。

飞流仍是皱着眉，但他说了不会吵醒苏哥哥……在继续纠结的时候萧景琰已经继续走了，而另外两人也朝这边走来，飞流气恼地瞪过去吼了声，“不许去！”

被吼的沈追和蔡荃停下脚步，看着萧景琰转了个拐角就不见了，再看看一脸凶相的飞流，只好转头看向庭生，只见庭生笑着招呼他们两人，“两位大人不如随我回前厅去喝喝茶？”

还能怎么办。两人也只好这么接受，跟着庭生走了。

萧景琰来到书房，非常轻的推开门，便见到了正坐在南窗下睡着的梅长苏。只见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放在扶手上，脑袋不时的微微滑动。窗户没有关上，有微微的风吹进来，但不知道他身体到底怎样，这么点风又吹了多久。他微微叹口气，再轻轻关上房门，然后走到书架一侧，从下方的箱子里抽出件外衣，来到人身边给人轻轻盖上。然后便坐到另一侧开始盯着人发呆。

这个座位……是小殊最喜欢的呢。每次来都非要坐这里。

为什么又来金陵了呢？

你到底是谁？和母后到底在瞒着朕什么……

你都在想些什么？

盯着人出神的萧景琰，看着那瘦削且并无多少血色的脸，不知不觉中便伸出了手。然而窗外“嗷呜”的一声叫唤惊醒了沉睡的人。被叫声刺激的忽然一动的梅长苏转醒过来，眨了眨眼有些没清楚目前的情况，转头间看见了缩回手去的人，无意识地唤道，“景琰……”

眼前人一愣，而自己也似乎被这两个字吓醒一样，脑子瞬间清醒过来，见真的是人在自己眼前不惊有些生气，咬了咬自己下唇，手捏着自己的衣袖快速的摩挲着。倒是萧景琰一副没听见什么似的，淡淡地说道，“醒了？”

梅长苏忙站起身便向萧景琰行礼，“不知陛下前来，草民失礼了，望陛下见谅。”

萧景琰挥挥手让他坐下，不无叹气的说，“该见谅的是你，是朕吓到你了。”之后笑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坐着睡不舒服，对你身体不好。”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梅长苏给自己揉揉太阳穴，如是回复。

“想的什么？能告诉朕吗？”

梅长苏放下手，有些惊讶的看着萧景琰 ，只见人支着胳膊撑着脸笑着看他。

……

梅长苏咳咳两声，转移了话题，“陛下怎么来了？”

见人如此萧景琰也没缠着，从善如流地应了，“不只朕，还有沈追和蔡荃。今日政事较少，讨论完后他们说要来拜访你，朕寻思着便干脆也一道来了。本以为这时辰你应该在自己府里休息，便先来庭生这儿坐一会，之后再上你那儿。哪知你也在这。”

“哦？那两位也来了吗？”那倒正好，梅长苏心想，便站起身，“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让他们多等了。既然我已经醒了，这便前去吧。”

不是不想跟他聊天，只是……大概自己仍未做好准备吧。在这样的环境在这样的时分，尤其是刚刚迷糊那会。萧景琰可不是笨蛋，他并不想这时候被人追问。然而萧景琰坐着未动，仍是支着身子瞧着人。萧景琰不动，梅长苏自然无法撇下人自己走。他眨着眼，让自己做到脸色如常。

“陛下？”

“不想跟朕单独呆会？”

梅长苏看向人，萧景琰嘴角带笑，玩味地的看着他，不禁让他有些头疼。他抓不准萧景琰的情况，这让他很没底的感觉十分讨厌。

见人不说话，萧景琰无奈地叹口气，指了指椅子说道，“坐下吧。飞流肯定还守在外面，要是这会儿就出去了，他肯定对朕没好脸色。”看见梅长苏略带疑惑的表情，他又解释道，“朕跟他说不吵醒你的。”

梅长苏了然，只不过这也不过是借口罢了，只要自己安慰安慰，飞流也不会怎么样。只是人摆明了就是不走，那自己还能怎样。椅子是不想坐了，刚坐着睡了那么会，骨头都有些疼了。

“飞流要是顶撞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萧景琰见人不坐也没说什么，只是自己也站了起来踱了几步，“飞流的情况朕知道，不会怪他的。”他走到一旁的书桌旁，瞧见桌上的砚台，抬起头对人道，“既然现下无事，看先生似乎也不想多谈的样子，不如帮朕研墨吧。”他铺开一张纸，挑着边上挂着的笔，“每日里都是朱批，字倒是写的少了。”梅长苏已经移到他旁边，而他似乎也挑好了笔，拿起中间一根较粗的在手上转动着。知人是在等他，梅长苏动作也没停着，一圈一圈地划着开始研墨。

“陛下打算写什么？”

“嗯……这倒是没想好，不如你说说？”

呸，难道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吗？能些你是个笨蛋吗！心里虽这么想，但梅长苏面上还是恭敬地答说，“这……正是春日不如便写些与春有关的？”

萧景琰眨眨眼，“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其他意思。这时研里墨已经够了，萧景琰起笔沾了沾后正要下手，却听见南窗下传来的窸窣声，抬头扫了眼，梅长苏之前转过去的头已经转回来正与他对上，梅长苏弯起笑，“我去看看。”说完便转了身。萧景琰低头看向白纸，不过一瞬便想了要写的，手随心动。

梅长苏走到南窗下左右扫了两眼，见没有异常，但他脸上带笑，因为听着声音想是白凛又晃过来了，没有在窗下，是走过去了吗？正神思间，窗下突然冒出白凛咧着大嘴的样子以及一边上抱着他正瞪大了眼睛的看他的飞流。梅长苏下意识的后退却正撞进了后边人的怀里。原来萧景琰不知啥时候也过来了。

“嗯？”一边问着的萧景琰一手搂着人，从梅长苏肩头探去，这动作正将人禁锢在他与窗之间小小的空间里。他也看见了白凛和飞流，飞流见他便生气了，“你骗人！”

萧景琰摇头笑着答说，“可不是朕吵醒的。你要找它。”他指着白凛，“之前他吼了一声把你家先生叫醒了的。不信你问。”说完转头看向梅长苏。而梅长苏本就盯着他，这会两人更是近距离的直接对视上了。只是片刻梅长苏就尴尬地转了头。他只希望自己脸上的温度能赶紧降下，殊不知留给人的耳朵尖已经红了一片。萧景琰垂下眼也退开了些。

“苏哥哥？”

“嗯？”梅长苏回过神对飞流笑笑，“苏哥哥已经睡够了，所以飞流不生气哦。去和白凛玩哦。”

飞流点点头，带着白凛走了。

梅长苏回过身，萧景琰便道，“那走吧。把他们晾太久也不好。”他点点头，跟着人一道前去。

未关的窗，溜进来的风，扬起书桌上的宣纸一角，上头写着一个“殊”字。

应言豫津的邀请，梅长苏带着飞流上门兜兜。正巧遇上言侯正要出门，两人随意问候了几句，言侯便离去了。下人领着梅长苏前往后院凉亭处，说少爷一会便到后就退下了。梅长苏拿起桌上的点心喂飞流吃。

“不好吃。”

“当然没太后做的好吃，飞流不可以挑嘴哦。”梅长苏又拿起一块，这回飞流闭着嘴就不吃了。诶，这嘴都养刁了……

“要是挑嘴以后就不许吃太后的点心了。”

飞流一听立马就委屈地看着梅长苏，接过梅长苏的点心拿着，要吃不吃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诶？拿着点心不吃干啥呢？还这么一副表情。”

言豫津笑着个脸坐在飞流旁边。一起出现的还有萧景睿。萧景睿对着梅长苏笑笑便落座在他旁边。梅长苏如以往一样温和地看着萧景睿。虽然一直都有让人顾着萧景睿，也知道他的消息，只是终归是许久不见了。人比当初沉稳了许多，眼里的伤痛似乎也淡了不少。没有对他的避而不见，这点让梅长苏挺开心的。对于萧景琰一事，梅长苏并不后悔，就算重来也是一样。当初一开始结识他们本就是为了利用。只是能弥补多少便是多少吧。

飞流皱着眉说，“不好吃！”

“哈？”言豫津看了看飞流手中的点心，自己拿起一块咬了口，边嚼边说，“怎么会不好吃。跟平常一样啊。”说完头朝萧景睿扬扬，示意人也尝尝。萧景睿无奈只好也拿起一块品尝。

“和以往一样啊。”

“啧啧啧，飞流你居然嫌弃国舅府的点心，难道是苏宅里是有了神秘大厨做的一手好点心吗？”他转头冲梅长苏埋怨道，“苏兄，这可就是你的不是啦！怎么说也应该让我上门尝尝啊。”

梅长苏端起茶杯浅浅啜了一口，这才笑着开口道，“你哪里没尝过。上回在皇宫里不是都尝过了？”

“皇宫？”言豫津抬头想梅长苏说的是哪次？最近吃过的皇宫点心啊……

而就在言豫津在想的时候，梅长苏看向萧景睿，“景睿，好久不见了。”

“嗯。”萧景睿看着眼前人。气色比起自己印象里似乎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稍微累点就会不行。眉眼还是如相熟时一般温润，眼神里比起以前更多了些光彩，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是因为已经不用再步步为营了吗，还是因为要做的已经都做完了？那是不是可以真心交往了……

“苏兄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身体好多了吗？”

梅长苏双手磨着茶杯，嘴角噙着笑，无奈道，“也就这样吧。苟延馋喘，拖过一日便是一日。”

“苏兄……”就算他当初毁了他认为的一切，但看着他，听他这样说，萧景睿还是觉得心痛。别说眼前人是自己景仰的人，就算是一般的朋友他都不想如这般无望。

“啊！”言豫津突然恍然的一拍手，对着梅长苏问道，“莫非是前些天在御书房陛下赏赐的那盘点心？”

看着梅长苏勾起的笑言豫津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不过那是苏兄提过来的啊，难道是御膳房的某位大厨！诶，苏兄快说快说，下次我进宫就去请人给我做点。”

“想吃那你可就得每天都去陛下那报道吧。那是太后亲手做给陛下的。”其实一半是做给他的，当然这可没什么好说的。

“哦——”言豫津拉长的音带着笑意，冲着梅长苏眨眼，“说来，太后很喜欢苏兄啊。自从来了金陵，隔三差五地便被太后召见呢。这么说来，那天苏兄是正从太后那来喽？”

梅长苏笑笑不说话。言豫津也没再多说，而是转向萧景睿，“下次我要正巧再遇上给你带点回来。嗯，确实比我府上的好吃。还有你别看苏兄这样，人现在好着呢。”

“就算现在好多了，但还是要多注意些的。”

“他现在可金贵了，太后罩着，蒙将军和飞流护着，府里的名医看着，你替他愁个啥。”言豫津翘着腿挤着眼调侃道。

“这……”萧景睿一想也是，也就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倒是梅长苏仍摩挲着茶杯，颇有些玩味的看着言豫津。言豫津起先没什么感觉，但一会后就心里就觉得毛毛的。轻咳两声，端正姿势严肃地对着梅长苏说，“呃……苏兄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要是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的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原本开头还好好的说到后边时就又变成了调皮的调子。

梅长苏眨眼，轻悠悠道，“你很聪明，不过做的还不够细心。想查事呢还是要注意别被人发现了。”说完还笑着眯起了眼。

呃……言豫津微微一愣，随后便反应了过来。他叹口气，然后放弃似的向前瘫在桌面上，两只眼睛贼亮亮的看向梅长苏，“诶，既然这样那要不你直接告诉我吧？”

梅长苏嘴角一扬反问道，“告诉你什么？”

……言豫津直勾勾的盯着梅长苏，似乎想从人脸上看出答案来。疑问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十分难受，他想直接问但又害怕去问眼前的人。

“你们在说什么啊？”萧景睿见二人这诡异的对话，他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苏兄也就算了，他本来就高深莫测，可豫津又是怎么回事？查事？查什么事？为什么他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萧景睿突然有些心慌，觉得自己突然离豫津似乎很远。自己离开的这些年间，二人一直通信，但是不是仍是错过了什么。

言豫津也突然对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生气起来，冲萧景睿摆手，语气带了些冲，“跟你这个木头脑袋没关系。”

“我……”我什么？萧景睿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像当初梅长苏没有必要事事告诉他一样，言豫津一样没有必要。但豫津和梅长苏还是有区别的，豫津他……肩上传来力量，萧景睿转头发现是梅长苏正笑着看他。他拍了拍的他的肩让他放松下来，之后抬起另一手摸了摸趴在桌面上的言豫津的脑袋，看着人的眼睛叹息道，“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结束什么？言豫津睁大眼睛看着人，梅长苏在他面前笑得轻松，他看了会突然明白了过来。是啊，一切都结束了。就算他真的是他，那就已经结束于十七年前，结束于五年前。案已翻，牌已立，一切都结束了。自己清明时不还和父亲，景睿他们一同去祭拜了吗？

“……我知道了。”

“你看景睿都生气了。”

言豫津转头看向萧景睿，见人也低头看他便撇嘴道，“啧，他生什么气呀。”说完人就做起来扬起下巴对着人，“我哪惹你啦，萧景睿。说呀说呀。”

“得得得，是我惹你了成不。”

“哼哼，就是就是，哪次不是你这颗笨脑袋惹我生气的。”

看着这样的言豫津萧景睿放心多了，这才是自己认识的人。至于他们刚刚打哑谜一样说的事，等换个合适的时间自己再问吧。

梅长苏看着二人斗嘴微笑起来。他们二人能这样一直相交下去也是彼此的福气……自己和景琰大概便是缺了这点福气……

萧景睿和言豫津转头见梅长苏眉眼低垂，带了丝愁绪般的样子，萧景睿不禁关心道，“苏兄？”

被唤的梅长苏回过神，笑笑，“景睿这些年多在江湖中行走，可有哪些有趣之事？”

还未等人回答，言豫津抢先开口，“我来我来！苏兄我跟你讲绝对更精彩！有一次啊……”

结果便是言豫津如数家珍的把萧景睿卖了个精光，有些地方添油加醋的让萧景睿都不得不打断他进行下修正。飞流在一旁则听的挺开心的，连带着点心都吃了不少。

三个人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度过了几个时辰。等到时间差不多时言豫津送二人离去。

重新走在自己府里回廊上的言豫津突然呼出口气，握了握拳头，转身而去。然而在他从言府离去追向梅长苏时，另一方向的萧景睿正好回来。萧景睿也是在离去的路上寻思着言豫津的事儿，觉得自己得跟他谈谈，哪知调回来正好看见人出门。于是他便跟随而去看看他要去哪儿。直到看到前边的梅长苏和飞流，他才知道言豫津是来追苏兄的。在梅长苏和飞流转头前他就将自己闪入一旁的架子后边。只是在这里他没办法听清楚他们在谈什么。

梅长苏看着追上来的人笑着问说怎么了？

言豫津看着人，最后才豁出去似的开了口，“苏兄，你教我兵法吧。”

梅长苏眨了眨眼睛，对于他提这个要求感到十分讶异，“怎么突然想学兵法了？”

“虽然已经晚了，但能学多少算多少吧。”他咧嘴一笑，“我也想将来有需要的话自己能派上点用处。”

“……豫津，你其实不必……”

言豫津打断他，“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我也没说一定就会用上啊，就是做个准备吧。你不是都夸我聪明嘛，学起来肯定很快的。”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哈哈。”言豫津笑道，“反正你都要教庭生的，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呗。我会认真学的。”

梅长苏摇摇头，“庭生的兵法不是我负责教的……”

言豫津眨眨眼，“那正好啊。我学了跟庭生练习练习还能看看你们谁教的好。”

梅长苏勾起笑看着人，“要跟我学那可得做好准备，我可没一般夫子们那么仁慈。”

“是是是，先生在上，受学生一拜。”

“装模作样。”

“嘿嘿。”

飞流扯了扯梅长苏衣袖，指了指不远处萧景睿所在的地方。言豫津跟着转头回去看，却没发现什么便好奇的用眼神询问梅长苏。

梅长苏叹气，“景睿在那后边，刚应该是跟着你过来了。”

言豫津惊讶，又转头看了那处。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跟飞流先回去了。”

等目送人走远，言豫津晃悠悠地踱到萧景睿藏身处。他勾起一抹坏笑，决定吓一吓萧景睿。于是他四下瞧了瞧，借着其他支点从上方跳过去突然出现并如愿的吓到了萧景睿。

“你……”

“哼。你什么你。该我问你才对，你藏这干嘛呢。”

“我……”萧景睿见言豫津一副等他继续的表情只好挠挠头，“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你和苏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看着萧景睿，这回言豫津觉得算是真正体验到了一把隐瞒至交的滋味。不是不能说，只是，觉得不说更好。于是他扬扬眉，嘴角一翘，“有啊。我在问苏兄宫羽姑娘喜欢什么，你也知道我一直欣赏宫羽姑娘的，但宫羽姑娘是苏兄底下的人嘛。”

“豫津……跟我说实话。”

……言豫津垂下眼不说话了。萧景睿有些无措，他上前按着言豫津的肩膀，“豫津？”

“我拜苏兄为师，跟他学些东西。”他抬起头看着萧景睿，“我想让自己可以帮上一点忙……而且我也作为言府子孙，享受着如今的荣华富贵，也当为这大梁做些什么。苏兄博文多学，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萧景睿看着他，惊讶于他的这番话。他一直认为比起他的一夜巨变，言家在当初的朝政风云中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波及，豫津也没有遇上特别的刺激，所以他以为豫津会那样一直玩乐而潇洒的过下去，却没想到他会有如今这样的想法。他一直都比自己聪明，比自己看得清，能有这样的转变，所以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豫津，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言豫津咧开嘴笑，“不过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担点责任，总不能辜负我言家的名声吧。你说你想那么多干吗。本来就笨，少在那乱想。你要是也有兴趣可以给我当书童啊，哈哈。”

萧景睿叹气，只好抓起言豫津的手握住，看着人郑重地说道，“豫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以为你两肋插刀，肝脑涂地。所以，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之前是我自己沉湎于自己的事情，没有顾上你。以后如果你需要，我会留下来陪你一起。”

言豫津闭上眼睛非常放松的笑得开心，他抽出手轻轻捶了捶眼前的人，“好兄弟。不过就情况来看，以后也是本大爷罩着你好不好。”

萧景睿无奈，“好好好，请言少爷多多关照。”

“呵呵。”